莉歐娜打了個哈欠。

現在已經23:58了，蝙蝠俠還沒有來。

她目前位於韋恩集團大樓的最頂層天臺，按照約定，蝙蝠俠要在午夜之前趕到這裏交還頭盔，並且送給她綠色氪石。

夜晚的哥譚燈火通明，最繁華的鉆石區高樓林立，霓虹燈閃爍；最混亂貧窮的東區被陰霾籠罩，每天都有搶劫案發生。

在這裏，金錢催生罪惡，繁華之下隱藏著黑暗。

罪犯怎麽抓也抓不完，一批罪犯被抓進了監獄，很快又會有一批新的罪犯出現，蝙蝠俠處理了危害哥譚的瘋子，很快就會出現下一個瘋子，這是一個無法打破的循環，這是一個被詛咒的城市。

黑門監獄是罪犯的歸處，阿卡姆是瘋子們的游樂園，哥譚是莉歐娜的游戲場。

“你白天要保持那麽多社交活動，晚上又要充當義警到處巡邏，一天睡幾個小時呀？”莉歐娜說，“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累到猝死。”

“多謝關心。”蝙蝠俠站在天臺邊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。

地獄犬嘴裏發出低低的咆哮聲。

蝙蝠俠看了它一眼，“你把它馴服得很好。”

“它聽話，但是沒有靈性，是一具遵循著犬類行為規則的行屍走肉。”莉歐娜摸著地獄犬的腦袋。

記憶帶來經驗和智慧，地獄犬的記憶被全部清除，莉歐娜給它植入了忠誠的概念，除此之外它一無所有。它只會機械化地執行命令，而無法理解這些命令的意義和下達的原因，它需要學習，需要被人類教導。

莉歐娜說：“我要的東西。”

蝙蝠俠把一只漆黑的盒子扔了出去，盒子漂浮起來，莉歐娜把它挪到身邊。

她打開盒子，看到裏面散落著一片片金屬碎片。

“我的頭盔原來長什麽樣呢？”莉歐娜問，“你應該存了照片吧？讓我看看。”

蝙蝠俠擡起手臂，全息投影屏幕亮了起來。

一個紫色的頭盔出現在投影屏幕上，它是深紫色的，上面沒有什麽多餘的紋路，外表樸素至極。

“……哦！它可真醜！”莉歐娜難以置信地瞅了瞅盒子裏的金屬碎片，“它真的是我爸爸送給我的嗎？他怎麽可以送給我這麽醜的東西？”

“這就要問你父親了。”蝙蝠俠面無表情地收起全息投影屏幕。

“也許我不該責怪我那位素未謀面的爸爸。”莉歐娜合上盒子，“也許是他的審美本來就有問題，他可能認為這個樣式的頭盔才是最漂亮的。”

蝙蝠俠默默看著她。

“氪石。你帶來了嗎？”莉歐娜問，“這個東西可以克制大都會的超人，是危險品，你肯定不願意把它給我。你這些年一直在全球各地收購這種奇特的綠色隕石，應該有不少庫存，也有其他的富商把這種漂亮的石頭當做收藏品。你知道的，我的布魯西小寶貝需要氪石，你肯定不願意看到我去打劫那些富商吧？”

莉歐娜翻遍了新聞，發現堪薩斯州的斯莫維爾有很多氪石存在，但問題是她受游戲限制根本無法離開哥譚，所以沒辦法去收集，於是莉歐娜只能向蝙蝠俠索要。

蝙蝠俠從腰帶上取下了另一個更小的黑色盒子，把它扔給莉歐娜。

莉歐娜打開盒子，綠色的光溢了出來，照到她的面龐上。

“它真漂亮。”莉歐娜使用分子分解，把氪石的表層融化，使它變成兩個規整的圓球體。

一顆綠氪石珠子給地獄犬做成項圈，一顆留著做手鏈項鏈上的裝飾品戴在身上。

“開心嗎布魯西？”她摸摸狗狗的頭。

“勞煩你別在我面前叫這只狗的名字。”蝙蝠俠打斷道，“我想問問你，你對我的腦子做了什麽？”

“嗯？”莉歐娜很疑惑，“我還沒來得及對你的腦子做手腳，你一直帶著頭盔碎片，不是嗎？”

蝙蝠俠臉色沈了下來，“不要試圖欺瞞我，布蘭特。”

“做過的事我會痛快承認，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。”莉歐娜說，“在多數情況下我都挺誠實的，我只在必要的時候說謊，現在不是必要的時候。”

“你的大腦出了什麽問題嗎？”她感興趣地問，“說來聽聽，你的判斷依據是什麽，你為什麽會認為是我動了你的腦子？”

“……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，布蘭特。”蝙蝠俠說，“為什麽你不殺無辜的人？”

莉歐娜看似瘋狂到沒有底線，可是她確實是有底線的，縱然底線薄弱，但那仍然是她的底線。

“你會向我提出這個問題，我真的感到驚訝，你是受到什麽刺激了？”莉歐娜打量了他幾眼，“不過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，我不殺他們，是因為他們對我沒什麽用，我的行為是有目的性的，我是個惡劣的混蛋，然而我沒有無聊到把殺戮當成樂趣。僅此而已。”

“那為什麽不殺了我？”蝙蝠俠說，“我們是敵人。”

“原因很覆雜。”莉歐娜沈思，“大部分是由於我喜歡和你對抗的感覺……我真的無聊。我喜歡有趣的故事，而你們是充滿故事的人，拋開敵對關系，我並不討厭你們。”

“假如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，假如威廉姆斯被繩之以法，你還會走上這條路嗎？”蝙蝠俠聲音壓抑。

莉歐娜想了想說：“大概還會。我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差的人，我喜歡遵從內心的**，在哥譚，我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殺人。”

那個奇妙的夢境給蝙蝠俠展現了另一種可能。

夢境中的一切都無比真實，夢境中的莉歐娜也是他所熟知的模樣，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與現實中的她都一模一樣。

“太奇怪了！”莉歐娜說，“我們在這裏聊那麽長時間都沒有打起來，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又制定了一個針對我的作戰方案了……不過我知道你奈何不了我。”

蝙蝠俠很容易被威脅。

只要莉歐娜撒個小謊說她在城裏埋了炸彈，他就會緊張萬分地派人前去排查，只要莉歐娜威脅他如果敢對她出手，她就大開殺戒，蝙蝠俠一定會投鼠忌器。

除非蝙蝠俠能夠以壓倒性的力量瞬間制服的莉歐娜，否則他根本沒辦法拿她怎樣。

蝙蝠俠深深地看了莉歐娜一眼，從韋恩集團大樓的天臺一躍而下，展開蝠翼飛了出去。

“再見！”莉歐娜正在天臺邊上對他的身影揮手，“謝謝你給我和布魯西送東西！”

莉歐娜暫時不會對付蝙蝠俠，因為有人會去對付他。

比如小醜，比如企鵝人，比如稻草人。

她只需要看好戲就行了。

……

夢境再次來臨了。

“我警告過你，莉歐娜。”布魯斯說，“不要私自處罰罪犯。”

“好的，沒問題。”莉歐娜敷衍地說。

“尤其不要把罪犯扒光褲子掛到街道外面，這不是一個小姑娘該幹出來的事兒。”提姆嚴肅地指出。

迪克捏著叉子全神貫註地盯著麥片粥，不看早餐桌上任何人的表情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聲來。

“好的，提姆。”莉歐娜撅起嘴。

“更不要在罪犯的屁股上寫‘pedophile’。”迪克喝了口麥片粥，冷靜地說。

“那我下次寫‘rapist’。”莉歐娜表情認真。

“我在慎重地和你討論這個問題，莉歐娜，我希望你能拿出和我同樣慎重的態度來對待這個問題。”布魯斯嚴厲地說。

“對不起，布魯斯。”莉歐娜把手放在膝蓋上，垂著腦袋說，“我沖動了。”但我下次還敢這麽做。

“老爺，早餐應該是輕松愉快的。”阿爾弗雷德把三明治夾進歐娜的盤子裏，“讓我們好好享受美味的早餐吧。今天天氣晴朗，適合打高爾夫。”

他們沈默地吃完早餐。

布魯斯和提姆去了蝙蝠洞進行未完成的研究。

迪克喊住莉歐娜，“我們該好好聊一聊，莉娜。”

“好吧。”莉歐娜捂住耳朵大聲說，“我已經知道錯了！我不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私自處罰罪犯了！所以可以不要啰嗦了嗎，迪克？”

“不可以。”迪克語氣溫和而堅決，“我確信我們需要談談。”

“那就談吧。”莉歐娜表情不是很高興。

迪克沒有多少和小女孩相處的經驗，他絞盡腦汁想該如何開口。

“布魯斯並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情感的人，”迪克說，“他很關心你，莉娜。他態度嚴厲，是因為他對你寄予厚望。”

“可是我讓他失望。”莉歐娜說。

“沒有人這樣認為，莉娜。”迪克耐心地說，“你聰明，學什麽東西都很快，我和布魯斯為你感到驕傲，提姆也一樣。”

“他就是對我失望了。”莉歐娜看著迪克，“我不喜歡蝙蝠俠的原則，你知道的，我不想按照他的原則行動，我揍了一個變態戀.童癖，我感覺痛快極了，他讓我感到惡心，就像路邊的粘痰一樣惡心。”

“我曾有過和你一樣的感受，人人都有叛逆期。”迪克說，“不要怪布魯斯對你太苛刻，只是曾經的一些事讓他……”

“我明白！我知道！”莉歐娜打斷他，“迪克，我感覺不痛快，哥譚這個城市讓我覺得不痛快！”她看向窗外，“選擇擺在我面前，於是我就跟你們走了……但現在我覺得有點後悔，我覺得我受到了拘束。”

“我們很喜歡你，莉歐娜。”迪克說，“我明白你的感受，也明白布魯斯的感受。孩子總是渴望自由飛翔，而布魯斯太害怕失去。我們需要對彼此多一點耐心和寬容。”他拉住她的手，“答應我，不要再進行過激舉動了，好嗎？罪犯會受到法律制裁的。”

“我不在乎罪犯……”莉歐娜頓了頓，“算了，我答應你。我也很喜歡你們……喜歡你們的某個部分，不是全部。”

“謝謝你的喜歡。”迪克微笑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莉歐娜的本性是難以磨滅的。

我可以告訴你們她在這個周目裏的成就名稱是【恐怖之源】_(:з」∠)_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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